第13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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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拥有了裴家所有的资源倾斜,享受了我父亲和兄长的余荫庇护,若是我再去说苦,那天底下就没有多少可以称得上前途坦荡的人。” 江新月觉得他说得不对,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 大概是因为裴延年说的都是在外人看来的无限风光,实际上,他首先得要在各种明枪暗箭中活下来。 真要是说得那么好,为什么老夫人从一开始就默认这个儿子可能会回不来呢? 睫羽轻轻地颤抖着,她低着头,盯着鞋子边缘坠的一圈圆润的珍珠。 珍珠是裴延年找来的,在那晚荒唐地在屋顶看烟花她冻得恨不得捅裴延年一刀之后,第二日她就发现自己的梳妆台前放了一盒珍珠。裴延年也没有特意提起,就只是在被问起时说了一句,听她提过一次想要珍珠。 到现在,她仍旧觉得裴延年活得粗糙、野蛮、不解风情。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,他强大而又自持、沉默而又坚毅,独自承受风雨给身后的人一片稳定的生活区域。 至于他累不累,高兴或是不高兴,就连他自己都不会去在意。 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? 江新月其实挺不喜欢这一点的,就好像两个人中间存在着一种无形的隔阂。 他见过她所有不体面的时刻,见过她被所谓的亲人逼得鲜血淋漓的时刻,也见过她恶毒地要抛开他的时刻。 但是,她对他知道得很少,就好像他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,唯一称得上优点的是钱财上极为大方。 她在心底一再告诉自己,自己同裴延年又不是什么神仙眷侣,相敬如宾面子上过得去就行。 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。“可是你不觉得难过吗?” 明明将裴家拉出深渊的是他,被误解被牺牲的人,也是他。 她的声音不算大,在这个细雨绵延的夜晚,却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男人的心口上。 两个人明明距离很近,却隔着一层朦胧细雨。 烛光之下,男人的眼里闪过震惊,紧接着又沉默下来。 江新月也懒得去猜,不说就不说呗。 她低着头,偏头看了一眼屋檐外,“估摸着等会雨就要下大,先回去吧。” 说完之后,她就埋头朝着屋内走去。还没有走两步,她便直接被按住肩膀,在惯性的作用下,坐在了男人腿上。 耳旁响起男人的声音。 “生气了?” 江新月原本没生气,被他一问火气反而一下子就窜了上来,拍向他的手背,“没有,我有什么资格生气。” 她力道不轻,裴延年手背上迅速浮现出红痕,“嘶”了一声去捏她的脸颊,“下手这么重吗?” 江新月气得咬他的手,咬了个空,恶狠狠地告诫:“还有更重的呢。” 说完之后的,她扭过头不去看他。 裴延年去牵她的手,被躲开;去摸她的腰,被让开;最后想要揽上小妻子的肩膀上时,还被人耸着肩膀抖落下来。 江新月被弄得烦了,正在心里发誓裴延年要是再碰上来一定要再打他一下时,后背忽然贴上来一堵滚烫的墙,紧接着肩膀上一重。 裴延年从身后拥着她,靠在她的肩膀上。 两个人体型悬殊巨大,落下来的影子更像是孤狼小心翼翼叼着自己藏在窝里的珍宝。 “不说你还生气。”裴延年蹭了蹭她的脸,如同想象中柔软,叹了一口气,声音跟着低了下来。 “楚荞荞,我没有任何立场去说难过之类的字眼,因为这是我一开始,就选择好的路。我甚至庆幸,还有策洲在。万一我发生什么意外,为了他她们还有支撑下去的理由。” “我也没办法计较偏袒不偏袒的问题,因为我曾经受到我的父兄对我同样的照拂。” 江新月默了默,而后开口:“我不是为了这事生气。” “那因为什么?” “我就是生气……”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,漆黑一片见不到光亮,“你好像什么心里话都不会和我说,不管是高兴还是伤心,全都要靠我去猜。我有时候猜得准,有时候猜不准,永远都要琢磨。我不喜欢这个样子。” 裴延年闷笑:“那我每天都会和你抱怨,你就会高兴吗?” 他说这句话时,带着点调侃的意思,想要让她不要忧心过重。 谁知道,小妻子此时转过脸来,极为认真地同他说。 “我不一定会高兴,但是你一定没那么不高兴。” 她说这句话时,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认真。往日爱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,眸子里含着一层水光,里面盛满了细碎的光亮。 得知两个人要乘凉,底下的人早早就退了下去,此刻被问山招呼起来,在前罩房开了几桌,热热闹闹地在喝酒。 身后的喧闹声隔着庭院传过来,生动而又热闹,有了点凡尘烟火。 她于凡尘烟火中,熠熠生辉着。 那瞬间,裴延年被澎湃的心绪击倒,丧失了所有言语能力,仔细看下颌处还有轻微的震颤。 紧接着他又垂下眼帘,小臂的肌肉起伏紧紧攥着竹椅的扶手,高筑围墙告诫自己——楚荞荞这个人太会撒谎了,哄人的话一套又一套,他不知道听了多少,要是真的信了才是傻子。 小妻子,又不是第一日没心没肺的。 而小妻子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了不得的话,身体倾斜轻轻地靠在胸膛的位置上。 裴延年强忍着乱掉的心跳声,伸手将软乎乎的一团揽在怀中,冷不丁听见女子带着些娇气的声音。 “我想我可能没你想得那么脆弱,有些事,还是能够帮你分担那么一点点。” 心跳再次失序,山洪倾泻莫过于此,所有防备溃不成军。 裴延年闭上眼,清醒地痛恨着自己对楚荞荞的毫无原则,可还是做了一回傻子。 “好。” 第99章 099 江新月开始恍惚, 是不是自己的表达出现了什么错误。 她应该说的是“说说心里话”,而不是“做做心里事”,为什么最后的结果会发展到床帷之中。 “亲一次就可以了, 再多就过分了。”江新月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,一只手抓住自己的领口, 眼神戒备地盯着面前的男人。 “你不是想听我说心里话, 这么戒备干什么?” 她脸色一下涨红起来,哼哼唧唧:“你这是说心里话吗?” “怎么不算是?”裴延年挑眉反问, 顺手带下了她捂着唇的手, 刻意压低了声音, “说话是不是用到嘴巴?”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得很近, 近到她能清楚得感知到来自男子身上的气息, 雄浑的带着强势的侵略气息, 强势到身体都忍不住变软来适应这种变化。 脑袋后面昏昏沉沉,她开口要辩解,“是, 但是……” 后面的话便被淹没在唇齿之中。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, 她发现自己已经可耻地有了反应, 动情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,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对于裴延年的依恋。 倒不是说往前没从这些事中得到过趣味, 只不过那时自己半懵懂着, 更多的是来自生理上的快乐。说句丧良心的话,那时候她下了床就开始嫌弃裴三的粗野和不知节制,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人咬得鲜血淋漓,整日费劲地想他怎么就精力那么好。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, 她好像也有点……想着这些事,会想到他汗涔涔的身体和匍匐在耳边时不可抑制的喘息。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。 身体和脑海已经成了两个极端。 前者沉沦, 后者恐惧。 可今日氛围太好了,安静的雨夜之中,两个人被困于一方小天地中交缠,落在墙上的影子都几乎要融为一体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的震动,血液也随着落在身上粗糙的薄茧涌动。 雨声和水声交织。 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,自暴自弃地想,算了,后面再琢磨自己喜不喜欢裴延年的事吧。 今日就放纵这么一晚。 就一晚上。 可在一个时辰之后,她就后悔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。 还什么喜欢不喜欢,有没有命架得住折腾都是另一回事。 汗湿的脸泛着潮红,手指累到一点不想动弹,她声音也跟着黏黏糊糊,求饶道:“我不要了……” 紧接着,男人便亲了上来,声线不稳地敷衍着:“嗯,一会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