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节
人家可能只是对她发烧考历史,还能考年段第十表示震惊而已。其实也没什么好震惊的,她要是不发烧,稳坐历史单科第一。当时给她烧懵了,好几个知识点忘得一干二净。 于未咂咂嘴:“姜甜甜,高三了,你可要坚持住。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,被那些乱七八糟的男生冲昏头脑。” 姜来没说话,不管她说不说话,他都会开始他那一套劝学理论,生怕她误入歧途似的。 秦女士都不管她早恋不早恋,他操的什么心。而且她觉得同龄男生很没意思,幼稚至极,不如一些野史里的男人有意思。 回到教室,坐在座位上,姜来把政治试卷夹进课本里。 于未长腿一跨,坐在她前座,胳膊搭在她的课桌上。 “再说了,你要早恋也是跟本少爷,对吧?我长得帅,脑子又好使。” 说着,他舌尖顶着上颚,发出清脆一道声响,同时眨了下眼睛。 姜来看着他,默然两秒,语气嫌弃:“你眼睛抽筋?” “……”于未噎住,开始耍赖,“你摸着良心说,我不是你见过的男生中,长得最帅的?” 是不是青春期的男生都有点儿雄竞的念头啊。篮球场要比谁投球更准,跑一千米也要比谁跑得更快,就连平时扔个水瓶啊、纸团啊,都要隔几米抛球投篮,进垃圾筐了就是牛逼。 而且,他们通常很难真心实意地承认哪个男生长得帅。 姜来敷衍地点点头:“是是是。” 于未“啧”了一声:“不够真心。” 闻言,姜来放下手中的笔,双手捂着左胸口、心脏的位置,直直盯着他,声音四平八稳:“于未是我见过的所有男生中最帅的,够真心了吗?”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,晚风伴随着人声浪潮,充斥在这一方天地。 透亮的白光映在她的眼睛里,卷着风和云。 于未一眼望进她眼底,愣了神。 半晌,姜来歪头:“嗯?还不够吗?” 倏然回神,于未蹭了蹭鼻尖,起身就走,丢下一句:“等会儿放学别忘了带政治试卷。” 语速飞快,十分囫囵。 姜来:“知道啦。” 心神不宁,稍微有点乱了方寸,于未走的时候差点撞到桌角。 轻吐一口气,他拿出英语习题册。十道介词填空题,他写了不到一半,脑子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飘起来了。 她眼睛怎么这么好看? 他刚坐她面前,她眼睛里是不是有他的影子啊? 肯定有吧。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描摹,一帧一帧。 她说话时唇瓣一张一合,粉嫩饱满,看起来好像挺软的…… 脑子里的画面带动他胸腔里强烈的跳动,莫名窜上来一股不合时宜的热。 操,学不进去了。 作者有话说: 鱼尾(未成年版):别管,在思春 我来啦宝贝们!!好几天不见,我挨个亲一遍(是的,作者在耍流氓 - 感谢在2023-01-04 20:52:25~2023-01-09 18:27: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美女别睡! 20瓶;一只菇菇崽 10瓶;59940265 1瓶;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 第64章 sweet dreams ◎迷上哥了?◎ 姜来是和秦优一起从对门过来的。秦优进了于未家, 就抱着一碗水果去书房找朱妍,气势汹汹,人还没到书房, 已经开始念叨下午那会儿教职工开会的事儿了。 姜来拎着她的政治试卷,缓步朝于未的房间走。 门开着, 里面没人。 她看了一圈,在书桌前坐下,桌上放着一张政治试卷, 于未的。 仰在椅背上, 她举着试卷,一行一行看着于未写的大题。 他的字是真好看,字如其人这个词, 像是为他量身打造。不知道为什么, 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, 很少有男生写字写得特别好看的,于未这字儿就显得格外难得。 门口传来动静, 姜来拿下试卷, 一眼看到于未脖子上挂着毛巾走进来。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:“你洗了个澡?” 他走近时,一股浓烈的青柠柑橘味散在空气中。 “嗯。”于未坐在床边, 胡乱擦了擦头发。 不只是洗了个澡, 他甚至顺便洗了个头。 姜来平静地眨了眨眼睛, 视线在他身上停留, 因为在家,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和运动裤。 这种白t挺挑身材的。 十七岁的于未, 身材倒是挺十八。 于未朝她勾勾手指:“试卷。” 姜来随手递过去。 于未看了眼:“你的。” 哦, 刚刚顺手就把手上他的试卷递出去了。 姜来把自己的试卷给他, 他看了两眼, 起身,单手撑着桌面,另一只手去拿笔和草稿纸。 太猝不及防,迎面是他倾身而来,姜来的视线瞬间被占据,满目白色,好闻的青柠柑橘味道随之侵袭。 “我给你画一下这个知识点的思维导图。” 于未说着站在一旁,俯身趴在桌上,开始画思维导图。 姜来的脑子没有转过来。 思什么图? 迟缓地眨了眨眼,她看向于未:“你是不是不想给我讲政治啊?” 于未偏头:“我哪有?” 这又是从哪儿来的天降大锅,他可太无辜了。 姜来蹙额控诉:“你身上太香了,我都没有办法专心。” 闻言,于未放下纸笔,挑了下眉∶“迷上哥了?” “……”姜来敛神,垂眼看向草稿纸,面无表情,“画吧,思维导图。” 秋天的雨来得急促,淅淅沥沥瞬间转为倾盆而下的大雨。雨点坠落,一下又一下打在窗外的绿叶,凉风撩起纱窗钻进来。 于未伸手关上窗户,垂眸一看,姜来趴在桌上睡着了。 前一秒还把下巴抵在桌上、跟着思维导图背知识点的人,这一秒已经和周公约会去了。 春困夏乏秋倦冬眠,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,她每天都在打哈欠,每天在睡不醒。 风被紧闭的窗户隔绝,纱窗缓缓落下,留有余震般微微晃动,她被风吹过的发丝也安稳地垂了下来。 桌上的灯打在她的侧脸,落下一小片阴影。 于未侧身挡了下灯光,又挪开,光影在她脸上忽明忽暗。 盯着她看了会儿,他放下手里的笔,拿出手机。动作很轻,慢条斯理,又从容自得。 点开相机,随着手机镜头偏移,他歪头,对着姜来拍了张照片。 “咔嚓”一声,突兀地响在卧室里。 于未反射地收手,慌乱地把手机藏到身后,反手揉了揉后颈,欲盖弥彰一般,脸上写满了心虚。 瞄了眼姜来,发现她压根没有被吵醒的迹象,他陡然松了一口气。 吓死,心脏差点跳出来。 她喜欢穿裙子,在天气忽冷忽热的秋天,庆大附中的夏季校服总会被她穿到十月份。 在家也是,夏天很热,冬天有暖气,她的睡衣几乎是裙子。 素白的纱面遮盖到膝盖上端,吊带是蕾丝花边,后颈到后背延展开来,蝴蝶骨若隐若现。 她的肩颈线很漂亮,头发扎成一个丸子,后颈有一些没有扎起来的碎发,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,关节处透着微微粉色。 她侧头枕在桌上,呼吸均匀。于未凑近,视线掠过她的眉眼,一寸一寸往下。凝眸,不由自主的在她的唇瓣停留。 秋雨凉风被隔绝在窗外,室内只剩下难以名状的躁。心猿意马,被碾过的杂草又生长起来。 突然,姜来醒了,睁眼抬头。于未猝不及防,额头相撞,发出一声轻响。 “啊。”吃痛一声,姜来蹙眉,整个人本就有些迷迷瞪瞪的,被这么一撞,更迷糊了。 她捂着额头看向于未,他也单手按着额角,“你干嘛啊?” 被抓了个现行,于未心虚,支支吾吾几秒,随手拿起桌上的笔,胡说八道:“笔掉了,我捡一下。” 姜来:“你不能离远点捡吗?” 于未:“掉你旁边的,我离哪儿去?” 理直气壮,说得跟真的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