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8节
而且,她究竟喜不喜他这怀孕的身子,他至今也不敢确定。 那夜她睡他睡得勉强,可今日她在御书房中,看他的目光又分明火热。 一个人的喜好会在短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吗? 楚白珩想不明白。 他带着木盒上了龙榻,秦明镜见了,好奇问他,这是何物。 “玉器。”楚白珩垂眸答道。 “将军送我玉哨,我自然也该回礼。” 送她的啊。 秦明镜倒也不觉得多么惊讶。 这些年来,皇帝给她的赏赐数不胜数,送她的金银珠宝都能堆满库房。 就之前她入宫,皇帝给她接风洗尘,她沐浴后换的朝服上就配了上好的玉。 那晚,酒醉不清的她,将那玉用在了皇帝身上。 有了那样的经历,皇帝居然还会送她玉,这到让她惊讶。 秦明镜接过木盒,打开一看,顿时更惊讶了。 这玉可真是……好东西。 皇帝似是不想面对,已经先一步背过了身。 自己护着身前隆起的肚子,只将后背留给她。 “陛下想要我用?” 秦明镜不肯放过他,轻声逼问。 “你想用就用,问我做什么。” 楚白珩将脸埋进身前的被褥里,耳尖发着烫,心如雷鸣。 秦明镜把玩着玉器,淡淡道: “陛下可真是冷漠,想要我服侍您,却连一句真心话都不肯说。” 楚白珩既恼又酸涩。 他什么真心话没跟她说过?他连那样露骨的情诗都给她写了。 就算其中有着半真半假哄她的意思,其中的情意也是真的。 “你还想要我说什么?要我求着你入我吗?” 楚白珩气愤。 “陛下不开口,做臣子的,哪敢冒犯?” 秦明镜注视着他。 “我开口有用吗?若你不想要,我求了,反倒显得我孕期邀欢、不知羞耻,还平白惹了你不喜。” 楚白珩低落垂眸,心中酸涩。 秦明镜真没想到他心中是这么想的。 她其实就想听他说一句“想要”“想要你”罢了。 “陛下,您可真是……” 秦明镜轻叹了声。 楚白珩抓紧了身前的被褥,背对着她,身体紧绷着,害怕从她口中听到鄙夷他的话。 可最后,却只有轻软的口勿落在他耳后。 她的身体贴了上来,带着将人烫到心颤的暖意。 “我爱极了陛下。” 她在他耳后轻叹。 楚白珩僵硬的身体,因她这一叹而酥软。 一颗心乱跳着,杂乱的心绪更加理不清。 她只是在说好听的话哄他。 理智这样告诉他。 可身心都不听他的使唤,在她的怀里化作春水,只想被她所占有。 “五年前,我不知您是皇帝,就想将您抢回去,做我的夫郎。” 她低声说着,手轻抚着他,摸得他腿软得打颤。 楚白珩轻咬着唇。 她那时候就是个土匪。 仗着武艺高超,直接把他掳上马,带回山寨。 给他披上喜服,当晚就要跟他拜堂成亲。 弄得他心慌意乱。 后来,她被她身旁人劝住,得知了他的身份,就不跟他成亲了。 那时他身上还穿着喜服,堂都拜到了一半。 她将他放归,要他不同她计较,他做到承诺后,她也如约带着一帮人马归顺朝廷。 倒也成了一段君臣佳话。 自那以后,她在他面前循规蹈矩,恪尽职守,不越雷池半步,再也没流露过半分情意。 像是彻底忘了她当年对他的轻薄和示爱。 他也守着那君臣之道,跟她做了一对明君贤臣。 他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。 他会看着她成为一代名将,看着她成亲成家,看着她驻守边关,看着她在回京述职时躬身唤他一声陛下。 或许百年之后,史书中也会称他们一句君臣相得,两不相负。 可,是她先打破了那个界限。 是她在醉意朦胧中唤着他的名字,与他行云雨。 她既要了他,又怎么能再负他? 楚白珩扣住她的手,问她这五年来,她为何对他再无情意,为何不肯同他成亲。 “因为您是陛下。”秦明镜轻叹着。 但凡他不是皇帝,她早把他要了。 “就因为我是皇帝,你就不同我好了?” 楚白珩天生贵胄,从未想过有一天,皇帝的身份竟会成为他的阻碍。 秦明镜能怎么说呢? 她不可能入宫,皇帝也不可能给她入赘吧? “我这不是同您好着吗?” 秦明镜只能哄着他。 将他翻过来,在他唇上亲了亲。 楚白珩就知道,她还是把他当一个外室养着。 无名无分,甚至都不能对外说起。 将来的某一天,她还是会跟别人成亲。 楚白珩心里酸得不行。 想跟她索要更多,又怕一旦开口,连这不清不楚的外室都没得当。 秦明镜知道皇帝心里憋着气。 以往抱一抱他,跟他说几句好话,他自己就软下来了。 现在身子虽被她弄软了,但心底还跟她较着劲。 秦明镜知道皇帝想要什么,要跟她成亲,不就是想要她入宫吗? 她又怎么可能同意? 就算皇帝给她依旧让她在外领兵的许诺也不行。 一步退,步步退。 入了宫,就是往自己身上套了锁链。 后宫不得干政。 皇帝总能找到由头,慢慢将她手里的兵权磨去,把她禁锢在宫里。 那时他们的关系才是真的完了。 只能想办法让皇帝打消这个念头了。 秦明镜停下动作,垂眸注视了他一会。 在楚白珩被她看到心慌时,她忽地道: “叫我妻主。” “什么?”楚白珩错愕,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。 秦明镜覆在他身上,扣住他行动不便的腰身,逼迫道: “叫我妻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