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4节
书迷正在阅读:和未来反派协议结婚后[穿书]、当万人迷背负debuff[快穿]、前方修罗场预警[快穿]、被金主抛弃之后gl(np)、Allergy(ABO)、早婚早育(1v1,h)、观南(父女)、恶女公主(np)、悬鸟、七零:我们还是算了吧!
“我乃帝国嘉启六年的秀才!” 这是张雨醉百试不爽的绝招,平常一旦祭出,目标不说投怀送抱,起码也是喜笑颜开,对他大献殷勤。 “秀才,那是个几品官?” “.” 张雨醉神情恼怒,清秀的五官扭曲抽动,有戾气横然生出。 或许是因为不愿意打烂这张诱人的面容,也可能是女人眼眸中的目光格外清澈无辜,不像是故意激怒自己。 张雨醉勉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,狞声道:“大爷我今天把你包了,多少钱,出个价吧。” 女人轻轻呵了一声,笑道:“原来你的佩刀是这种刀啊?” “少废话,到底要多少宝钞?五千还是一万?” 张雨醉满脸不耐烦,吊着眼睛上下打量女人:“你也别给我端着拿着,你这种人我在倭区见得多了,无外乎是逃难至此求人卵翼,找人庇护。我告诉你,张爷我在这座城市有的是人脉,你从我一次不止能赚钱,如果伺候好了,兴许还能认识一些你高攀不起的大人物!” “求人庇护你这句话倒是说对了。” 张雨醉傲然冷哼,仰头眯眼,等着女人说出下一句服软的话语。 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接下来弄些什么戏码,才能让自己尽兴。 “不过我也是佩刀的,你要不要先看看我的刀?” “刀,你也配有刀?!” 女人的不识相让张雨醉勃然大怒,拧着眉头冷眼扫去,迎面撞上一块样式古朴的令牌。 犬山城. 一晃眼,张雨醉只来得及看清最上面的三个字,接着手中一重。 令牌被女人塞进了他的手中。 “慢慢看,看清楚了。” 张雨醉脖颈如同生锈一般,一厘厘压低,茫然的视线一点点凝聚。 兽口吞首,青铜牌身,侧面不断变换的天干地支数字,是专用的防伪标识,同时也是链接兵部永固黄粱梦境的密钥。 所有的细节都和传闻中一般无二。 看到这里,张雨醉已经心如死灰,可眼神依旧在止不住的下滑,看向牌身上篆刻的字眼。 犬山城锦衣卫!!! 张雨醉霎时如遭雷击,浑身抖若筛糠,瞳孔一缩一放间,竟隐约有翻白的迹象,坐在椅子上的身体顿时向后倒去。 “你要是敢晕,立马就死。” “呃” 张雨醉喉间顿时冲出一股悠长的呻吟,硬生生用腰腹力量将已经后倾出去的身体拉了回来。 “我的刀,好看吗?” “好看。” 张雨醉泫然欲泣,悲声道:“草民有眼不识泰山,求大人饶命啊。” “大昭寺,老娘迟早烧了你们这座秃驴贼巢” 女人抬手揉着脸,自顾自低声骂了一句,突然探出身形,从柜台后拿出单手拎起一个酒坛,放在张雨醉的面前,指了指夹紧的两条腿。 “你不是字佩刀吗?今天我就帮你重新锻造锻造。” 女人眯眼笑道:“砸,我让你停再停。” “砸?” 张雨醉脸色顿时惨白一片,有心抽身逃窜,可手中那块令牌却如同一座山峦,将他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。 “大人,我这是原生的” “我当然知道了,不过如果后天的砸着可就没意思了” 女人笑靥如花,“对吧?” 张雨醉表情来回变幻,突然间咬牙切齿,大睁双眼,怒声喝道:“误我性命的东西,留你何用?!” 咚! 装满酒水的厚重坛底重重砸在台面上,一抹刺目的殷红溅射开来。 张雨醉血贯瞳仁,垫着脚紧贴桌边,两手抱着酒坛不断砸落。 那凶戾的表情,如同那已经糜烂的血肉是自己的生死仇敌。 咚咚的撞击声传遍整个花阁,喧闹的人声和曲调戛然而止,一张张惊愕的脸看了过来。 “这些黄粱主机伪装的倒还挺像回事,不过这都找上门来了,还能沉得住气?” 女人交叠的长腿一扬,长身而起,朗声道:“你是荒世家的,还是明智家的?出来谈谈吧。” . 第446章 捕鼠(二) 咚! 沉重的酒坛碎成数块,溢出的酒水冲刷着满地的鲜血。 针落可闻的环境中,炸响一声穿金裂石般的惨叫。 敢从帝国本土跑到倭区当掮客,张雨醉的性子里也有几分果断狠辣,硬生生砸到酒坛碎裂这才晕厥过去。 “把黄粱主机做成人形这种手段,早就被番传的那些秃驴玩烂了,但你们居然还敢拿出来这么明目张胆的接客,倒是有几分胆气。” 袁明妃环顾周围一眼,笑道:“我最后说一句,你要是再继续装死,我杀光你这家店里所有的人,看你怎么跟明智晴秀交代。” 袁明妃话音落地的瞬间,原本被张雨醉惨烈自残吓愣当场的乐师再次开口,唱腔却不是先前的吴侬软语,而是腔调古怪的倭寇歌谣。 舞台上的‘瘦马’放下了高举的纤细手臂,木偶般待立原地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袁明妃。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,无论是左拥右抱的恩客还是宽衣解带的娼妓,神情如出一辙的不在少数。 呆滞、僵硬、冰冷、死寂。 红色灯笼中散发出的光芒再不见半分暧昧的意味,取而代之是一股瘆人的诡异。 赤裸的敌意如潮水般袭来,仿佛这间花阁之中,只有袁明妃一个活人。 “呵,看来隐藏在这个‘机房’里的黄粱主机数量还不少啊。” “不想死,就滚,你只有三息的时间。” 没有半点感情色彩的冰冷声音从侧面响起。 袁明妃转头看去,原本已经昏死过去的张雨醉又重新站了起来,就是站姿略显古怪,当间的血色格外扎眼。 “夺舍?看来你是明智家族的人了?” ‘张雨醉’面无表情道:“一息。” “带我们去找明智晴秀,你可以不用进诏狱受罪。” “两息。” “我们能找到这里来,代表着什么你也应该清楚。你也不用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,只有配合才是唯一的出路。” “三息.” 砰! ‘张雨醉’整个人突然向后翻滚倒飞,掀翻一片桌椅。 “还真数个没完了,真当你老娘我好说话是吧?” 袁明妃一双细眉倒竖,冷叱道:“早配合早超生,你要是想当条忠犬,老娘的佛国里有得是位置让你发挥忠诚!” 嗡. 所有的黄粱主机齐刷刷张开嘴巴,一股足以让人头颅炸裂的音频激荡开来。 咚! 花阁厚重的木质大门被人一脚踹得脱框而出,将几名呆立的主机砸的骨断筋折。 断裂的伤口出露出其中复杂的金属结构,噗呲呲的冒着火花。 飞鱼服穿在身上,绣春刀架在肩头。 满脸戾气的范无咎低头啐了一口,狞笑道:“我早就说了没用,袁姐你还非要折腾这么一下。这些倭寇一贯的尿性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 瘫坐在残骸中的‘张雨醉’满脸血水,不断眨动着眼睛,表情猛然变得铁青。 “进了笼子还想跑?晚了。碰见个躯壳就敢往里钻,你这头黄粱硕鼠的胆子倒是真大。” 袁明妃面带微笑,微微仰身靠着桌面,伸手捻起一枚酒盏。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,一股凛冽的劲风便迎面扑来。 袁明妃恍若未觉,依旧纹丝不动站在原地,垂眸凝视着盏中澄清的酒液。 噗呲! 血肉撕裂的声响如同裂帛,一截断肢高高抛起。 一柄长刀贯穿‘张雨醉’的胸膛,残存的左手死死抓着刀身,鲜红的血水顺着刃口不断滴落。 在他身前,范无咎单臂擒刀,神情轻蔑。 “逃?” ‘张雨醉’眼神空洞,似笑非笑道:“我为什么要逃?” 蓦然间,袁明妃端着的酒盏中平静的液面荡起涟漪。 机械的嗡鸣如同攀升到顶点的潮汛,巨大的声响将她和范无咎吞没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