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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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,就算没有别人救你,咱们牌系的三将还能眼睁睁看着你殒命不成?罗汉寺的背景虽然深厚,可川渝赌会也没有向强权低头的惯例!” “多谢大人体恤。” 两人一唱一和,气氛一时感人肺腑,异常融洽。 等赫藏甲重新坐稳,金生火这才笑道: “虎头,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,听风而行,干的就是买卖消息的生意。我怎么没听过你还有个武七独夫的亲戚?” 赫藏甲说道:“以前不太联系,要不是他在成都府遇见了事情,也不会来这里投靠我。” “可是他姓李,你可是姓赫啊。” “远房表哥。” 金生火似笑非笑,“这么说来,关系不算太亲了?” “血缘不深,但感情深,兄弟宛如一人。” 金生火一双肿胀的鱼泡眼中精光流转,“你这亲戚得罪的人不少,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。” “当年农家齐民集团觉得我不务正业,把我扫地出门,是牌系收留了我。” 赫藏甲谄媚笑道:“他是我的亲戚,那也就是咱们牌系的人,有风将大人您在,难道还能让我和表哥受委屈?” “这话也正是我想要给你说的。” 金生火正色道:“既然都是一家人,以后遇事不要自己扛。我摆不平,那还有火将在。要是他也打不赢,脱将那老头可有的是跑路的办法。” 赫藏甲心中一凛,心中了然,对方这是在点拨自己。 “大人您放心,我和表哥都不是爱惹祸的人,这次都是罗汉寺欺人太甚,我们血气上头这才动的手。” “年轻人嘛,没点血性怎么能行?” 金生火神色豪迈,朗声道:“当年我和火将、脱将也正是靠着一腔血勇去打拼,这才有了咱们牌系如今的地位。” 赫藏甲表情神往,“风声救命,谣言害人。我时常拿您的故事来激励自己。” “都是些往事了,再说下去就笑人了。” 金生火话锋一转,“倒是你那表哥接下来怎么打算?那些秃驴报复起来,可不会手软啊。” 赫藏甲苦笑道:“他就是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而已,啥都不会,就会护短。现在惹下这么大一个篓子,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 “藏甲你不要着急,这天下从没有什么绝路,所谓的绝路不过是无胆之辈的借口罢了!” 赫藏甲顺坡下驴,露出一副激动的神情,“还请大人您救救我和表哥。” “刚才藏甲你有句话说得好,你是咱们牌系的人,你的亲戚自然也是牌系的人。” “如果你表哥愿意加入牌系,那我就对外放出风声,把今天这件事揽到咱们牌系身上。日后佛门报复起来,自然是咱们所有人一起面对!” “大人,我听说罗汉寺背后的势力来头不小啊。我实在不愿意牵连兄弟们。” “强龙压不过地头蛇,谁要是敢欺负咱们亲戚,那就是跟我们牌系作对。来一个,我杀一个。” 看来这三位牌系将主要铁了心要拉李钧入伙,顺道正大光明吃了罗汉寺的地盘啊。 “钧哥还真是神了,居然这都能被他猜到。难道真像他说的,久病成良医?啧啧,这原来是得被坑得多惨,才能如此经验丰富啊” 赫藏甲心中惊叹,面露感激说道:“那真是多谢风将大人了,我那表哥要是听到大人这番话,肯定会感动的涕泗横流!” 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我金生火只想看到敌人流血,可不想看到兄弟流泪。” 赫藏甲看着身前慷慨激昂的胖子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 怪不得别人能当风将,而自己只是张虎头。 还需要修炼啊! 就在赫藏甲惊叹之时,金生火眯眼笑道:“其实我今天找藏甲你来,还有另外一件事。” “大人您说。” “以前我们把藏甲你放在‘虎头’的位置上,是考虑你年纪尚轻,处事不够沉稳。而且在重庆府根基不深,牌面大了容易招人妒嫉。” “但今夜你的表现让我们三将刮目相看,如果再让你当‘虎头’不止是太屈才,下面的兄弟们也要骂我们识人不明了,所以.” 金生火话音一顿,袖中滑出两块牌九,落在掌心之中。 红点一,白点四,赫然一对和牌。 “从今日开始,你便是咱们牌系的‘和牌’!” 金生火端坐椅中,抱拳拱手,“以和为贵!” 赫藏甲长身而起,躬身还礼,“和气生财!” 第176章 没有贱命,只有贱心 月色的残光苟且在天边。 天色还是一副将亮未亮的模样,十八梯贫民窟却已经渐起窸窸窣窣的人声。 酣睡未醒的工奴顶着一张麻木的脸推开各自的房门,在狭窄逼仄的巷子中汇聚成流,沿着日复一日不断重复的线路前往各自的工作地点。 随着巷道中的昏暗渐渐褪去,他们空洞的眼眸中也在逐渐亮起光点。 当人流行至贫民窟外围破烂的棚户区时,工奴们眼中已经蓄满莫名的鄙夷。 这些懒汉已经沦落到住在贫民窟外围,却还不知上进。眼看已经是卯时,不去抓紧时间赚钱,居然还有脸呼呼大睡? 真是烂而不自知! 院外脚步匆匆,院内寂寥无声。 薄薄一层铁皮围墙的内外,是截然不同的喜怒悲哀。 暗淡的灯泡在头顶晃动,洒下的光晕却在那双死寂的眼眸中勾不出半点波动。 周游仰面躺在床上,身上倒是没有明显的伤势,只是两只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。 他醒了。 其实在罗汉寺黄粱佛国主机被李钧一拳打烂的瞬间,他就已经醒了。 可周游却宁愿自己没有长梦不醒。 曾经无比憎恨罗汉寺的他,此刻却盼望自己能永远停留在那座黄粱佛国之中。 活在那片绵延的群山下,活在那片翠绿的草甸中。 就算山峦之上有寺庙镇压,就算天穹之中有佛陀盘踞。 可至少那里没有嫌恶的眼睛,没有丑陋发臭的械体。 有成群的牛羊和自由的呼吸。 还有周生,自己唯一的亲人。 可幻境始终只是幻境,再深的梦终究会有醒来的时候。 就算是黄粱梦境,也有时间线重置的一天。 改造械体时没有被剥离的泪腺催生出一滴泪水,沿着少年的眼角悄然滑落。 “钧哥,我醒了,可是我弟弟还有可能醒来吗?” “灵魂方面我不擅长,所以我给不了你答案。” 李钧的语气生硬到几近无情。 “连您都回答不了,那就是没有答案了啊。” 周游声线颤抖,视线蓦然变得迷蒙。 “有答案又如何,没有答案又怎样?” “我” 周游嘴唇翕动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 “怎么?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?如果你想死,那现在就可以自杀!” “别想着什么死了对不起我,用不着。老子今天进罗汉寺单纯就是火大,想拿那群秃驴泄愤!” 忽然,少年喉咙一紧,竟被李钧单手提了起来。 如火的眼眸蒸干少年眼中积聚的水汽,窒息的痛苦驱赶走盘绕在他心头的哀切。 “你在这里哭哭唧唧的时候,知不知道赫藏甲还在外面跟人玩命?” “都是朝不保夕的人,谁有心情看你自哀自怨?” 李钧的言辞像一柄锋利至极的快刀,一刀刀插向周游的心口。 “周游,我可以明确告诉你,罗汉寺虽然垮了,但是害死你弟弟的人没有死!” “报仇?我只是个连序列都入不了的贱民,拿什么去向高高在上的佛陀报仇?!” 少年脸色涨红,声音沙哑,言语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心气。 “拿枪,拿刀,拿你的拳头和你的命!贱的从来不是命,只是人心!” 李钧喝道:“你要是裤子里还有卵蛋,那就放下你那些不值钱的骄傲和自尊,去不择手段攀权附贵,用所有心思去逆天改命,去晋升序列,去报仇雪恨!” “杀了又能怎么样?冤冤相.” “去你妈的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,有恩就要偿,有仇就要报。” 李钧不屑啐了一口,“何时了?杀到仇人一个不剩,杀到没人出声,自然就了了。” 说完这句话,他扬手一抛,毫不留情将少年扔向墙角。 “你比起赫藏甲如何?” 周游贴着墙面缓缓滑落,瘫坐在地。虽然狼狈,但眼中却不再是刚才的死寂。 “不如。” “既然知道不如,那就去学,去讨好,去攀附。烂要自知!赫藏甲是你手中最能抓住的机遇,也是你报仇最好的臂助。” “如果连报仇的机会都抓不住,那你不如现在就去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