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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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末娉实在太过震惊,以至于忘了作出反应。 男人缓缓上前一步,两颊瘦得凹陷下去,他的声音很轻很轻,像是春风拂过耳畔:“近来可好?” 陈末娉下意识地想回答,可张了张嘴,忽地又反应过来,蹙起黛眉:“与你何干。” “确实与我无干。” 男人的声音更低了,那一瞬间,陈末娉似乎在他脸上看见了类似嗫喏的表情。 怎么可能,这疯子可是被她戳破撒了弥天大谎后都能理直气壮地指责她的人,他会嗫喏?不可能。 陈末娉收回思绪,甩下一句:“知道就好。”便抬脚往马车上走。 上车后,她又想到了什么,准备掀开车帘,打算骂他两句别挡路。 但当她真的掀开车帘,看向路中央男人适才站的地方后,早晨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又再次袭来,甚至比先前更加强烈。 “唔......” 女子张开嘴的一瞬间,便恶心作呕,险些当着这死男人的面吐出来,好在她反应及时,又很快忍住了。 “还不快闪开!” 陈末娉借机怒骂道:“没看见我瞧见你之后,都恶心地想吐了吗,快走快走。” 言罢,她便打算合上车帘。 可还没等她合上,下一刻,强烈的恶心感再次袭来,女子这次没忍住,靠着车窗,呕了两下。 但是她没能吐出来,只是重重的干呕,呕得似乎要把心肺都吐出来。 她刚刚呕完,忽地眼前一黑,男人已经飞速到了面前。 她抬眼,正待再骂,却见魏珩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,眼神中闪耀着期盼的光。 陈末娉的心,重重地沉了下来。 第91章 消失 就算有你的孩子,我也不会留的,…… “别用那种眼神看我。” 女子说着, 直接放下车帘,朝车夫吩咐:“走,回府。” 她现在顾不上骂这个死男人,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。 可她话音刚落,车外的男人又从外掀开了车帘, 定定地看着车内的她:“娉儿,让我同你一道。” “一道什么一道。” 这个死男人还是如先前一般认不清自己的位置。 陈末娉从他手中夺过车帘, 狠狠甩下,冷声催促车夫:“快些。” 车夫是陈府的人,自然应下,也不管会不会剐蹭到人, 直接驾车离开。 魏珩躲闪不及险些被撞, 好在他身形还算灵敏, 及时稳住了身子。 看着匆匆离去丝毫没有半分留恋的马车, 男人抿了抿唇,转头朝马路旁隐着的侍卫招了招手。 侍卫会意,立刻牵来马匹送到魏珩面前。 魏珩翻身上马, 在原地盘横片刻,寻了条小路, 驱马朝陈府的方向跟去。 * 不, 不会的, 绝对不会的。 回程途中,陈末娉呆呆坐着, 指尖狠狠掐进掌心中,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一般,反而还不断用力。 玉琳还是个小姑娘,看不懂其中关键, 只当自家夫人是生了病,胃气郁结,连忙斟了热水来让她饮,却被女子拒绝。 “放下吧,我现在没心思喝。” 陈末娉咬住唇,细细回忆起来。 宫宴那日放纵之后,她曾唤郎中来诊治过,可以确认,至少不是宫宴那日及之前导致的,可是宫宴之后的每一次,就算胡闹地再凶,就算她再迷糊沉醉,也绝对会仔细盯着男人,确保他戴上羊肠。 而且她身子不好,郎中说了,根本不易孕育,怎么可能在措施做得如此到位的情况下还能怀上孩子? 绝对不可能,对的,不可能。 陈末娉想到此处,又在心中重复了几遍,默默宽慰自己。 但不知怎么回事,越宽慰自己,她的心跳得越快。 她不由得低头,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。 比先前圆润了不少,她原本纤细的腰肢现在有了一层薄薄的肉,连带着衣裙都紧了些。 还有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大胃口和嗜睡...... 原先她并不觉得有什么,只当是和离后的放纵自我,可是若是这些都有另外一个原因呢,倘若此时她的小腹中,真的有了一个沉睡的小生命呢。 陈末娉自觉自己算得上理智,但现在,她真的慌乱无措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 “再快些。” 她只能再次催促车夫,让马车行得更快些,她好早些回到府中,让娘亲去唤可靠的郎中来。 车夫已经驱车很快,可陈末娉没想到的是,有人比她更快。 她正心乱如麻,根本没功夫去瞧车外的动静,好不容易估摸着快到府中了,却听车夫“吁”的一声,马车险些往后倾倒,好在一旁有人及时稳住车厢,才急急地停了下来。 又发生了什么? 陈末娉扶住软榻两边的扶手坐好,稳了稳身子才缓缓起身掀帘,查看外间的动静:“又怎么了?” 话音未落,她就看见始作俑者放下扶住车厢的手,夹了夹身下的马腹,缓缓靠近。 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 陈末娉被可能的那个猜想搞得心里乱糟糟的,情绪极差,此时又看见那个死男人阴魂不散,一时又气又怒,大喊道:“咱们都和离了你不知道吗?再纠缠我,我就告御状去,让皇上夺了你的爵位!” “告吧,我也并不在意这个爵位。” 魏珩说着,目光贪恋地又在她脸上环绕了一圈:“不过告御状之前,你能不能先让我知晓,你肚子里的孩子,如今有多大月份?” “孩子?什么孩子?你失心疯了吧?” 陈末娉怒极,随手抄起杯盏朝男人身上砸去。 刚一砸出去,其实她就有些后悔,因为眼前这人实在太瘦,远不是一两个月前的健壮模样,她一茶杯过去,似乎都能将他直接砸趴下。 可魏珩不闪不避,任由那杯盏砸到自己身上。杯盏里的水泼了他一身,又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,但他还是那副表情,没有丝毫退缩。 “只要你让我一同见郎中,我保证我见完郎中就走。” “你是谁啊你陪我一起见郎中?” 陈末娉冷眼看着面前的人,再次重复:“你我毫无干系,不要对我指手画脚。” 男人还是矗立在原地不动,那般瘦弱的模样,在昏暗的日光下,居然有了几分孱弱可怜之感。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,陈末娉立时掐了自己一把,逼自己清醒过来。 她在莫名其妙可怜别人什么,这满嘴谎话的死男人怎么会可怜,最可怜的,是一直被欺骗的她才对。 她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底冰冷一片,仿若寒冬再临。 “魏珩。” 她唤他一声,没了适才的怒气。 魏珩连忙“嗯”了一声,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,又补充道:“我在。” “我知道你在。” 她又不瞎,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废话。 陈末娉直直地对上男人的视线,轻声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,我怀了你的孩子啊?” 魏珩抿了抿唇,接着,微微颔首。 “首先,我告诉你,我不可能怀你的孩子的。” 因着周遭没有旁人,只有玉琳和自家府上的车夫在,陈末娉也不顾忌别的,直接说道:“你我欢/好时,每次我都很仔细,绝对不可能有遗漏羊肠的时候,而且你忘了,我身子不好,郎中说了,孕育孩子并不容易。” 魏珩闻言,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。 沉吟片刻,他道:“可是你适才那般情状......” “那是因为我胃口太好,吃多了。” 她淡淡地从上到下扫视了眼男人:“毕竟,我没有亏心事,自然吃得下饭。” 魏珩张了张嘴,想要说什么,可还不等他发出声音,女子就继续开了口。 “还有。” 她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开,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,看上去,还是同先前一般娇媚动人。 但她说出来的话,却像刮骨钢刀一般。 “就算有你的孩子,我也不会留的,你知道了吗?” 魏珩身子重重一颤,不可置信地看着神色淡然的女子。 “用那种眼神看我也没用,我干嘛要留你的孩子,给我自己添堵呢?” 似是觉得还不够,陈末娉又往他心上继续插刀:“当然了,你现在没有骨肉,渴求孩子也是人之常情,若是我真的不幸有了你的孩子,那我把它送走之后,肯定会把残余的它送给你的,你要是想看可以天天摆在床头看着,也解了你的思念之情。” 闻言,男人几乎要骑不稳身下的马,彷佛下一刻就要坠落在地上。 “陈末娉!” 他紧咬牙关,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。 陈末娉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,先前她要离开和离时,就觉得这男人的神情已经足够吓人,可与今日一比,她才知道,那日的他,还远没有到失态的时候。 该怎么形容男人现在这副模样呢?就像高高在上的仙鹤,忽然被人折断翅膀拽入淤泥,浑身是伤,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。